枫红深秋 | 连载中 2.9万字
一纸轻扇,摇看多少湖光山色;一袭白衫,飘拂多少画舫琴音。 粉衣歌女抚琴低唱: “伫倚危楼风细细,望极春愁,黯黯生天际。草色烟光残照里,无言谁会凭阑意。 拟把疏狂图一醉,对酒当歌,强乐还无味。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(柳永词,蝶恋花) 立于船头的男子眸色染上哀伤,连绵的波浪似乎也随着商调的回转而起伏得哀婉起来。沉沉静静是江南,一遇到离别伤愁,江南在伤人的回忆里总是如诉忧愁,如诉悲伤。 男子不懂。一曲唱罢,他问粉衣歌女: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古往今来,无数诗人写过这种情感,为何我没有这样的感受?” 歌女答:“公子,你是未遇到使您倾心的人。一旦爱上,便••••• “几日行云何处去?忘了归来,不道春将暮。百草千花寒食路,香车系在谁家树? 泪眼倚楼频独语。双燕来时,陌上相逢否?缭乱春愁如柳絮,依依梦里无寻处。”(欧阳修词,蝶恋花) 踏步上岸,歌女歌声的余音还未消散。男子展开桃花扇,正要摇动,发现一节扇骨破损了。看来得去换把扇子了。 一边,待枢字画轩内。 “这是大哥托我带来的信”,声音清冽,说话的人是个面容清俊的公子。 “多谢天权了”,书生模样的人礼貌地微笑,接过方方正正的信笺。微笑的背后,可以看到他眼中闪动的光芒。 名唤天权的公子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个凡人,他在读,不过读的不是书信,而是肖若这个人和他对大哥的感情。 十年极刑,大哥为此人受着。而这个人,究竟值不值得呢? 天权坐下,品尝肖若让书童奉上的碧螺春。茶叶轻盈碧绿,茶水淡而有香,确是好茶。肖若这个人自是清雅,字画轩中很多字画便出自他本人手笔,性格又温顺中带着刚毅,无怪乎大哥对他用情极深,以至与天庭对抗,只为与此人共度韶华。 天权正想着心事,店里来了位白衫公子。肖若小心将信收入袖中,迎上:“公子是要赏字还是看画?”...